写作素材专辑(121)(2)

   又是3天，他的车开始被大雪覆盖。
   他在迷迷糊糊中被一种声音惊醒。他爬出车外，看到车顶停着一只小鸟，它在寻觅食物，它微弱地啼叫着。瞬间他泪流满面，这是他6天来第一次听到生命发出的声音。小鸟并不怕生，他把小鸟放在掌心，放入相对温暖的车厢中。
   他开始了自救，拆开他的爱车，终于发现化油器的一个零件上的故障。他用虚弱的身体开着车向前行进了50公里，终于看到了一个解放军接兵站。他得救了。
   那是一只误入高原的小鸟，它从来没有承担过救人的职责，救他自己的无非是自己。小鸟的啼音点燃了他求生的欲望，他的生命因此得到了共鸣，有共鸣的生命才会有激情和创造。
  
   ５、老爱齐步走
   每天早饭后，老夫妻蹬着老式三轮车出发了。他们去约10公里外的乡镇买菜，乡里的菜既新鲜又比城里便宜，更主要的是还可以锻炼身体。他们配合得很好，城外，他总是卖力蹬车，她只是安详地坐车。城区的3公里自行车车道，由她任主力队员。他的理由是，城郊的道路距离要长一些。为此，她常跟他闹不愉快。
   晚饭后，只要天不刮风、天不下雨，两位老人都要饭后百步走。只要一走出住宅小区的门，往往是他主动换到了街道的内侧，她只得在外侧。我感到奇怪。
   后来，我从她的嘴里才知道了原委。她说他晚饭后散步时走内侧，觉得万一被汽车撞了，她所处的位置相对于他的位置更安全些，至少也先危害他自己。
   我很感慨，也明白了老人爱情不老的秘诀———把最危险的位置留给自己。
  
   ６、一把盐
   黄永玉忆徐悲鸿，写道——
   这是我和悲鸿先生惟一的一次，也是最后的一次接触……就是为我改素描的这一次，模特儿是个裸体的70多岁的老头儿。这老头长髯，干瘦，精神爽朗，尤其是他脸上的红苹果特别惹人好感。老人知道坐在对面说话的是徐悲鸿，有几分紧张。当徐先生说他像个希腊神话中的酒仙时，老头儿摸摸胡子呵呵笑起来。
   “老人家，你高寿了呀？……请坐，请坐，不要客气，不要站起来……”徐说。
   “好！好！74了，74了……”“喔！湖北人。您以前干什么活计的呀？”“厨子！大厨房的厨子。”
   “喔！厨房大师傅啊！了不得！那您能办什么酒席呀？”
   老头儿眼睛一亮，从容地说：“办酒席不难，难的是炒青菜！”
   徐悲鸿听了这句话，肃坐起来。
   “耶！老人家！你这句话说得好呀！简直是‘近乎道矣’！是呀！炒青菜才是真功夫。这和素描、速写一样嘛！是不是？……”
   黄永玉先生80多岁了，他的脑子里有很多故事。他的这段文字让我不能忘。黄老先生将这段轶事公开，是在向世人传道，这就是他的大家风范。
   我老家有句俗话：“好厨子一把盐。”说的是盐是百味之灵魂，做什么菜，盐不到位，什么味儿也提不起来。做厨子，红案、白案、刀工、抓炒、装碗子、流水席、十三花等等都不成问题，只要一把盐不到位，什么都白搭。什么叫“到位”？是多吗？不是。是合适。这是一句提纲挈领的话，一句哲理。
   古人说，“治大国若烹小鲜”，烹小鲜，盐不到位，再生猛的小鲜，也不会出味儿；治大国一样，“一把盐”是很重要的。哪个国家出了问题了，哪个时代出了问题了，就是“盐”不到位了。至于有的厨子笨得弄不清盐是什么、什么是盐，这就麻烦大了。
   其实，很多时候首先在于找不找得到那一把盐。
   天下芸芸，众口难调，当厨子是不容易的。
  
   ７、张之洞智对妙联
   清末洋务派首领张之洞，自幼才思敏捷。他就读教馆时，老师为试探他的文才，一次外游，即景拟出上联，命他应对下联。联云：“驼背桃树倒开花，黄蜂仰采。”话音刚落，张之洞立即对出下联：“瘦脚莲蓬歪结子，白鹭斜观。”老师听罢，连连称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