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见罗敷,脱帽着头。
耕者忘其犁,锄者忘其锄。
来归相怨怒,但坐观罗敷。”
“对,对,就是这样,‘但坐观罗敷’。不过,我想,她比罗敷美。”
“比你一生所见过的美人都美?”
“当然。”
“你这是完全入迷了。”
“对,入迷了。我想,只要是好人,就不可能不被这样的美所征服。”
“你给我形容形容。”
他又苦思了半天,说:“我形容不出。”
我真生气了,说:“你怎么啦!你剧本怎么写的?”
“我剧本上一个形容词没用。”
“剧本可以不用,报告文学可总得有些描写吧!你不是答应过要帮助我吗?”
“我是想帮助你,所以才不能随便讲呀!”
“那么——我来问,你回答。”
他点点头。
“纯净的美?”
“对。”
“圣洁的美?”
“对。”
“端庄的美?”
“嗯,不过……”
“典雅的美?”
“都对,都是,但又都不完全。那是那样一种深沉的、内在的,十分丰富,却又无比强烈,令人不可抗拒……让你几乎不敢形容。因为似乎不论怎么形容都会失之于肤浅……这是一种气质、一种风度……”
我打断他,说:“那么,我试着用自古以来各种形容美人气质、风度的词来问,好吗?”
他点点头。
“仪态万方?”我试探着说。
他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“雍容华贵?”
他叫了起来,好像牙疼一样:“我最讨厌雍容华贵这个词了,用这个词形容她,是对她的一种贬低,她是那样的纯朴……”
“难道她不高贵?”
“当然高贵。但她决不是宋美龄那样的贵妇人。宋美龄我在重庆也见过的,那才真是‘雍容华贵’、‘仪态万方’哩!”他带着一种轻蔑的嘲讽说,“不,完全两样的。”
“当然,她不是贵妇人。因为她不仅是真正的第一夫人,她本人还是一个伟大的政治家。”
“可她又绝无通常所谓的政治家的派头,她是那样女性,那样柔美,那样书卷气……”
我徒劳地又举出不少书报、银幕上见过的一些美丽的女皇、政治家、艺术家、学者明星,甚至一些经典着作中的艺术典型……但他都一一否定,说“根本无法相比”。
我沮丧了。喃喃地说:“她自然不是太阳,也不是月亮。”
“月亮只有一点点像。”
“也不是高山……那么,她是大海。”
他的头抬了起来,说:“这个对的。”
我说:“那么,我有一个人可以与之相比了。”
他害怕地看着我,唯恐我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似的。
“周恩来。”我说。
“总理是男人呀!”他说。
我说:“对!总理是男人,他的魅力是男性的。而她是女性的,但就其本质来说,他们的气质是相近的。因为他们的魅力都不是单一的,肤浅的,而是来自他们的整个生命、全部历史。无论从外形、内心、意志、信念、胸怀、文化素养及人格力量……记得吗?有个外国记者这样描述总理:周是这样地富有魅力,这样地有教养,以致任何一个文明人,在他的面前都会感到自己只是个野蛮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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