逗逗老师和四零五班的坏小子003——谁也不是省油的灯(2)
“当时，还有谁在场？”
“伍云昊，朱启乐，丁少能，宣凡……就这四个人。”
“你确定？”
“确定！”
“张毅开始是动手的，后来为什么要咬你呢？他咬你的时候，伍云昊他们都看到了，是吗？”
“我想到办公室找您，他不让。我偏要来。于是，他就跑上来咬我。伍云昊他们都看到了。”
“张毅咬你，你也没有还手？”
“没有！”
“好！这事据你所说，就是这样：你在自己抽屉里捡到一把水枪，然后到水池里去装水，张毅看见了，就想抢水枪，你不让，于是他就打你。打你之后，你想去我的办公室告诉我，他不让，推推拉拉的又打了你。你偏要去，他急了，就咬了你。而且，整个事件，伍云昊、朱启乐、丁少能和宣凡都看到了，是吗？”
“是的！老师，我没有碰张毅，更没有打他。我……”
“先回家吧，明天我会调查处理的。”赵伟还想强调什么。可是，逗逗老师没有再给他机会。听得多了，他知道这孩子说得说去，无非就是那么几句语无伦次的话。
“彭老师，你一定要替我们家赵伟做主啊。这孩子可怜，爸爸妈妈一直不在一起，从上一年级开始，他就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。这孩子就是老实，经常受人欺负，那个张毅过去常常打他，骂他。张毅就喜欢打架，班上的许多同学都挨过他的打。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……”
老人的思维无疑是缜密的。逗逗听出来了，她是想替他孙儿讨公道呢。可是，谁是谁非呢？逗逗老师不知道。毕竟，才刚刚接触三天的时间，他还不曾马上作出正确的推测。他需要时间。于是，他只好安慰这位极有演说家口才的老妇人：“奶奶，放心，我会给你家赵伟一个公道的。”其实，他已经有些厌烦她的总是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抖落出来的行径。
他喜欢一码归一码。周围的一切，不是都在起变化么？即便张毅过去真的就如她所说的那样不可理喻，可现在是四年级了呀。为什么他就不可以有变化呢？
老人携着男孩子走了。一路走，一路嘟嘟囔囔。不知怎的，逗逗老师就叹了口气。从祖孙俩刚才只是那么短短的一段表现，他读懂了那孩子——他只不过是她的影子。
第二天张毅走进办公室的时候，是上午第二节课后。逗逗老师只盯着他看，上上下下，由眼到脸，由脸到眼。完了，又由脸到眼，再由眼到脸。如此这般，就是不说话。但却努力蹙着眉，尽量让目光显得深隧。张毅没有那么好的耐性。不一会儿，便显得不安起来。
似乎是要掩盖自己的慌张，张毅想先入为主：“老师，您找我？”
他不说话，依旧只是一副严峻的面孔，依旧只是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地看。
张毅熬不住了。他低下头。脸上原有的红晕开始泛开去。一片，一片，又一片。瞬间，便泛滥了整个小脸蛋。至于早就游移不定的眼神，自是更不待说。
是时候了，逗逗老师想。“昨天你打了赵伟，并且还咬了他，是事实吗？”这时候，他却将目光收回，只盯着手里的那一支极普通的签字笔，努力作出专注的把玩状。
没有回应。
“昨天你打了赵伟，并且还咬了他，是事实吗？”他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，面无表情。但较之于原先，语气至少冷峻了有五成。一直紧锁的眉头，也愈发皱得厉害。以至于，那两边的眉毛竟凝成了一个整体，而成了一条直线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是事实……”张毅说着话，已经忸怩得像个女孩子。甚至于，整个脖子都红了起来。
“嗯，知道错了吗？”
“知道了。可是，是他先往我身上喷水的。他喷朱启乐时，喷到了我身上，我和他理论。他不向我道歉，我就打了他了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又要咬他呢？”
“他……他……他要向您打小报告。我拦他不住，一着急，就咬了他了。可是，可是，他也打了我的。这由朱启乐和伍云昊他们可以做证。”
孰是孰非呢？只好问证人。朱启乐来了。伍去昊来了。宣凡来了。丁少能也来了。一个个的来。又一个个地去。口供是一致的：赵伟拿水枪喷朱启乐，也喷到了张毅身上；张毅愤愤不平，找赵伟理论；赵伟没有道歉；于是，张毅动了手；赵伟要向老师报告，张毅一时情急，动了口；结果赵伟便在左胸口处留下了累累的伤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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