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、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揭晓了。
原来没有听说过,得主是一个匈牙利人,的确,从来没有听说过。中国人对于匈牙利的文学在这些年有过多少关注呢?他们在王小波死之前没有关注过他,在这个匈牙利人得奖之前也没有关注过他。 其实,那些自认为严肃的中国作家,已经修炼得成了精,他们在王氏死后也可以不关心他,在这个匈牙利人得奖后,也可以不注意他。 他们开始对于这个奖说出种种话来,他们说已经对于这个所谓诺贝尔奖无所谓了。 回想起当年加西亚·马尔克斯获奖时的情景,好像就是在昨天的黄昏里,大家一下子对于这种新写法激动不已。诺贝尔大学奖当时崇高极了,每个人都处于兴奋中,尽管不是自己得奖。 就连得到许多人喜欢的米兰·昆德拉也没有得这个奖。当时莫言在一篇短文里说:人们一思索,上帝就发笑。他强调这话是米氏说的。大家尊重莫言,毕竟他在无限风光时,把这句话说出来,让我们这些小字辈们反复品味,感到说得真好。 对于那些年成功的作家来说,那个时期真是美好的时光,幸福的时光,有着温情而感动的回忆。如果一直那样多好,如果时间不走路,总是停在那种心境下该多好。 可是,没有那样,一切都变了。 中国文人们已经被金钱和别的东西打垮了,他们独立的东西越来越少,所以他们变得比过去无所谓多了。他们变得连诺贝尔的坏话都敢说了。他们终于又有傲骨了。 不怕你们笑话,每次在诺贝尔文学奖揭晓之前,我都有些紧张。这次是谁呢?有没有可能是我?甚至于有时,我系裤腰带想起这事来,由于呼吸不顺畅,会突然松开,使裤子朝下滑落,幸亏旁边没有别人。假如我对你们解释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张,你们一定会发笑。瞧,只是没有系好裤带,上帝就已经开始发笑了。 现在我又看到你们在发笑,多么可笑,竟然为了诺贝尔文学奖评选而紧张。可是,我的确紧张,尽管我有别的事在忙,经常就忘了,有时甚至是忘了那个重要的日子,但是,在我的心里,在内心的深处,总是有某种东西让我挂念着,想起来,就心中隐隐作痛,以至于感到春天不像春天,而在秋天明明阳光很亮的时候,心情难受得想哭,那时我往往痛感年轻在一天天逝去,好日子更少了。 你们笑完了吧?其实我就是想让你们笑笑的。说出自己的真心话,让你们笑笑,这没什么不好,起码说明我极力朝一种进步的,具有某种人文品格的方向靠拢,跟虚情假意的清高作斗争,跟闪闪烁烁的知识分子境界作斗争(尽管有些自不量力)。 我现在手头上有好几本关于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书,在他们的得奖理由上,老是离不开我刚才说的人文品格——关怀着那些弱小肮脏生命的品格。也许我说的有些过了,其实,只要是关怀生命就够了,其中有干净的,同时,也有肮脏的。推荐内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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